【无期迷途】长官，请不要让我帮你带孩子（十三）
正剧向，主线人物为兰利x女局+女儿，母女是亲情，纯亲情！
概括：局长帮长官解决她女儿青春期叛逆的故事。副标题《振翅》，本章目前信息总结+过渡。
以上✓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晨起后，离你上岗还有一些时间，兰利和你在客厅聊了聊一些猜想，有关谬切里、林格和那个能够操控油墨的禁闭者。
“第九机关抓捕的黑团成员，都记不清自己的信息从何而来。”兰利调出终端上的档案，投到电视上。你看见一张又一张的档案和面孔，大概有七八人，男男女女：“如果谬切里的逃避方向是狂厄污染集中地，那他是否也有可能，成为了一名禁闭者？”
“很合理的推测，新人，我们目前也是如此判断的。”你的长官点头以示肯定，“他没有渠道获取异方晶，要抵御污染，恐怕只有这个原因。但他的能力还不明，如果有的话，不排除是操控记忆。”
连与禁闭者经常打交道的你也隐隐头疼，你刚想叹气，注意到兰利平静正经的神色时，把这口气缓缓咽了下去。
你没有资格抱怨。
“那名未知的禁闭者还未找到踪迹，但我们排查了辛迪加残留的工厂，发现还有五座存在运行的痕迹，都是印刷传单，但无人停留。”兰利继续补充，“在我们审讯的人里，有一位曾在造纸厂工作，他为黑团提供了大量纸张，后来被发现，革职后转而辅助黑团的宣传。”
“我想起一件事，长官。”提到传单，你想起那次游行，和希恩的第一次相遇，“上个月希恩参加的游行里，管理局被通知前往，是因为治安官的M值警报器响了。那时我以为是希恩触发了警报，但事后我重新派人测试过她的能力，多次检测后，发现在当时的距离，希恩的能力造成的狂厄波动无法引发响动。”
兰利的眼神敏锐起来，她立刻意识到问题所在：“在场有别的狂厄能量？”
“希恩使用枪械，或投掷超过三十米的距离时，常规的警报器才会响。”你看着兰利的表情越发严肃，“游行有很多，但只有那一次狂厄检测有反应。根据第九机关的情报，每次游行的人群似乎都被限制在三四十人内，如果把传单、游行和那名会操控油墨的禁闭者，联系在一起，是否代表，他们实际上也在传播狂厄？但每次的程度都很轻？”
“传播吗？”兰利眯起眼，灰绿的眸透出精明的光，这名情报首长的思绪正快速运作着，在几秒内析出最精确的信息，“不，不是传播。有一名黑团成员，她是当地的清洁工，用清洁车打扫街道。我们抓捕她，是因为她在大量收集那些传单，如果为了传播狂厄，让传单散布更远才是最好的方式。如果按你所说，那么他们收集传单，应该另有用途。”
“嗯……这样的话——”你皱眉，推翻自己的猜测，“我们那天去的工厂，狂厄污染是突然升高的，我觉得这也很异常。辛迪加还残存了很多狂厄结晶，如果有禁闭者进行收集也不是不可能，但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……如果他们在收集传单，也可以解释，因为工厂已经停工了，保存素材重复利用来扩大宣传也合理。”
“实际上，他们一早就在收集。”兰利调出一份监控记录，有数十个人曾在游行结束后向群众收集传单，并带往监控拍不到的地区，“我们提审了这些人，但他们是被雇佣的，和黑团并没有密切关系。至于希恩，她是通过同学在网络上接触了宣传，但黑团明显在引导宣传对象转向线下活动。油墨必然是关键，但我们到现在也找不到进一步的情报，我们需要知道谬切尔的具体信息、黑团的交流渠道，和他们最终的目的。”
传单、油墨、禁闭者，反权威的口号，无组织的黑团，对政府的敌意，失忆的人群和成员。你们的敌人构建出了一个明晃晃的阴谋，如迷雾般，远远看去仿佛有明确的形状，可一旦靠近，却发现那只是虚幻的蜃影。
“我会把已有的情报都发给你，至于下一步，就看你的了，新人。”
肩头传来掌心的暖意，你感到嘱托与期待顺着温度流入身体。兰利拍着你的肩，晨光熹微，她的笑与信任，为你胸膛里跳动的炉心燃上熊熊烈焰。
“不负重托，长官。”
她为你安排好了回管理局的车，在你上车前，兰利有些欲言又止。
“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？”你摇下车窗询问道。
“……告诉希恩，和你一起回来后，我会去看看她。”
在你促狭的目光里，兰利难得有些别扭，她挥挥手，直接让司机把你打包送回去，免得你拿她打趣。
长官啊，您还是太傲娇了。
走进熟悉的办公室，你看着又高了一摞的文件，原本还上扬的嘴角立刻垮了下去。
新城高三学生的试卷应该也没这么多。
挑了重点文件优先处理，你把能推的都往后推，但仍然剩余了不少。思考良久，你昧着疯狂谴责你的良心，给夜莺安排了多三倍的文件。
对不起了副官，辛苦你了，忍忍吧。
离开前，你重新整理了桌面和抽屉，却在上个月的纸堆里，看见那份黑色传单。它和希恩一起来到管理局，本想作为证据录入档案，但希恩的权限在兰利手里，你也只能把它暂时收了起来。
十字形的褶皱横亘纸张，与其说是用白字在黑纸上写字，不如说黑色油墨涂满了白纸，用留出的空白描绘出煽动性的话语。
端详间，你仿佛在与文字背后的主人对视。谬切尔是一名政客，拥有着好口才，与丰富的政治经验，他想做什么？重回政坛？但作为游行暴乱的挑起者，议会必然不会接受他，何况黑团也远不足以作为一个势力去支撑政治地位。千万条线在你的大脑里盘绕，你费力地清理它们的关系，看似交接的地方仔细推敲又毫无关系，点滴累积起来的挫败感让你长长叹息，最终还是把传单放了回去。
现在，该去向希恩兑现她的承诺了。
你在训练室找到了希恩，女孩试着拿起赫罗的巨斧，但无论怎么用力也不动分毫，小巧的赫罗则在旁边洋洋得意：“这么弱，可得好好练练，不然要是加入军团，还得费神保护你，亏大了。”
……几天不见，怎么就已经到加入军团的地步？你把希恩叫出来，赫罗还有些不舍，埋怨地看了你一眼，扛起巨斧找其他人玩了。但不知为何，希恩也瞪着你，看得你莫名其妙，她倒是没立刻说什么，直到你们走出训练室，女孩的语气满是幽怨：“你是不是还觉得我没反省够？”
“……你是指什么？”
大概是你的疑问实在太过真诚，希恩噎了一下：“就是，那份报纸啊，你让我看的那份报纸！”
这下你更一头雾水，你只是想给她玩玩解谜游戏消磨时间，怎么能扯到让她反省上。你们鸡同鸭讲实在说不清，希恩和你快步回到她的房间，她桌面上还摊着伟利达斯社的报纸。她一下把纸扯过来，指着一篇文章：“你不就是想让我看这个？”
收到报纸时你确实没太注意上面的内容，毕竟获取秘密情报才是你的第一位。眼前细白的手指控诉地反复戳指一行标题《“别人”、青年与忽视》。
“……有别人已经在行动了，他们利用着年轻人向往公平和正义的特点，伪装成反抗的队伍，吸引他们做为工具……”
“许多青年们不善于综合问题，做出正确的结论，他们常常把个别现象看作问题的全部。年轻人容易热血，又容易遭受打击，缺乏足够的经验与知识，看见了不好的现象就开始暗自神伤，觉得人类都要完了——这是青年的缺陷，但也正是我们要争取他们的原因……”
“……重点在于让他们明白真正的概念，脱离自己心中情绪的‘井’，明白何为自由，何为正义，何为真正的苦与难，认识到自己的不足。然后让他们与普罗大众站在一起，把自己和世界联系起来，而非沉浸在情绪化中自以为是，否则只能被诱导去向往敌人描绘的虚幻口头支票……”
你大致浏览了文章，很符合伟利达斯报社一向的风格，自黑团行动以来，他们同样关注着那些人的举动，也进行了不少探讨，只是这期文章碰巧落到希恩手上，碰巧她又刚好是被“利用”的“年轻人”。
希恩放下报纸，却看见你忍俊不禁，恼怒地嚷起来：“我真的明白错了！虽然我不知道黑团最终目的是什么，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！我想过了，哪儿有他们这样撺掇着群众去闹事，结果自己躲在后面根本不出现……”
她闹脾气的点实在是可爱，你没忍住，又噗嗤一声，揉揉她的头。气得希恩挥开你的手，直接背过去：“笑吧笑吧！是，我是年轻，情绪化，还自以为是！不懂你们这些大人的规矩…..”
听着她越说越离谱，你顺顺气把希恩拉过来，接过她手中的报纸，点了点最后的内容：
“……正因如此，我们不能忽视青年，他们是未来，是还未被毒气彻底污染的可能性。他们有着灵敏的思维，和高昂的志气，他们的经验将会帮助我们更好地了解现在。要让他们认识到，‘先锋意味着与现实同步’，改变世界与改变生活是同一件事。当他们放弃幻想，开始斗争，自然会寻找到志同道合之人……”
“……在这个过程中，我们应当理解，给青年们足够的帮助，一味的谴责只会推开崭新的力量，要像公元世纪的哲人*那样一步一步引导，进行启发。让青年看见明亮的火光与让他们意识到黑暗同样重要，只有当他们感受到外部的支撑，才会产生持久的勇气。请牢记，要比学生更加谦逊、包容，同时适当地抛出一些问题，他们自然会思考，正如人类永远向往着更好的世界，并为之躬行。”
希恩移开眼，揉揉鼻子：“我看到了，但这感觉只是像安慰一样。你从哪儿找来的这个？我从来没听过这种话。”
“你觉得这只是安慰吗？”你带着她坐下，神色认真。
“因为现实有那么多问题，怎么可能一下解决。”她冷静地回答你，“虽然黑团不是什么好的组织，但我还是觉得，人性是自私的这句话说得对，都是在维护自己的利益，如果能够互不干扰就好了。”
你收起报纸，折叠好放在旁边：“所以呢？”
“所以什么？”
“人性是自私的，所以呢？”
“所以什么啊？”希恩被你问懵了，“呃，所以，不同势力会彼此争斗，永远循环。”
“那为什么会有奇兰博士？”
奇兰和他的团队，从内海带回异方晶的英雄，世界上每一个人都知道他们的名字。
“如果人性是自私，为什么会有奇兰博士这样的人？那可是内海，那个时期没有人知道里面是什么，更不会有人知道里面能产出异方晶。既然自私让人保全自己，那些人为什么会去进行调查？”
“可他们是少数……”
“少数吗？”你直直地看着少女迟疑的眼睛，继续发问，“这十几天，你和禁闭者们相处，你还觉得，是少数吗？或是说，你认为他们的存在，无足轻重吗？”
“艾恩、安、卓娅，还有FAC，那些在抵抗死役、清理污染的人，和管理局，都是少数，无足轻重的吗？”
希恩还在固执：“可是那些上层，他们轻而易举地就能使唤，或是决定那么多人的生死，获得大量的金钱和资源，甚至有武装！就算有人在奋斗，但他们呢？那些掌握权力，自私的人可以轻而易举毁掉别人的努力！这要怎么改变，太难了！”
一时间，这里只有你们两人的呼吸声，女孩似乎辩论赢了你，但她并没有露出任何一分胜利者的笑容，相反，难过与悲伤浮现在这年轻的脸上。她无望地看着你，怀着不期待任何回答的失落。
“这就是你的母亲，正在做的改变。”
你再一次将手掌放上希恩的头顶，这一次，她没有拒绝。女孩发呆般没有动，但她的眼睛在每一次眨后都更为明亮，这名年轻人正在思考，你看见那双翠绿的眸闪烁着光芒，仿佛在刹那间将众多星辰连接，意识到真理的色彩。
希恩大多数时都待在兰利的身边，所谓灯下黑，她不能清晰地意识到兰利的早出晚归都意味着什么，加上兰利对她的保护，女孩在象牙塔里生活了十来年。她的母亲的确亏欠她一个孩子需要的情感，但希恩并非一个纯粹依赖着母亲的木偶，她也能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见、听闻和触碰，并感受着一切。
“所以，我的选择，也是人类的一部分。”
希恩的回答远超你的想象，她终于意识到，自己是世界的一份子，而非孤独的、隔阂的个体，而她的身边，还有自己的母亲，和更多人。
她的确是个聪明的女孩。
你欣慰地笑了笑，揉揉她蓬松的金发：“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，长官同意你和我去出任务了。那个谜题你解出来了吗？”
“一个地址，大概在锈河下游的工厂群，是个污染很严重的地方。”有你的提示，希恩能解出来毫不意外，“那里有什么？”
面对女孩好奇的提问，你没有直接回答，而是站起身，将报纸放入口袋：“给你半小时的时间，收拾好，然后你就能知道答案。”
*这位哲人是我最喜欢的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，人称雅典杠精（的确是）
怎么过渡都能写这么多，累得像亲自带了希恩一样【不是】
看在字数的份上四舍五入算两篇也算日更吧【心虚】
接下来就是正式的两方之间斗智斗勇啦！我最期待的章节，希望大家也能喜欢！
以及——求求评论留言反馈呜呜呜【猫猫暴风哭泣】很需要大家的看法什么都可以！猫猫都会接受的！作为回报可以随便摸猫猫！【摆出来给摸】
【再求求心心什么的，看着浏览量心都要凉了】
彩蛋是希恩和赫罗刷够好感玩到一起的过程，也是她转变的原因之一【怎么连彩蛋都写好长】。
评论(86)